理论上，公司是每天早上都要准时上班的。
如果没来，要打报告，如果没打报告，就需要审查人还在不在，如果人还在，就罚款，如果人不在了，就销号。
与其他的中小企业一样，公司早上九点打卡，下午五点下班。
打卡的方式很简单，DNA验证。
打卡后要经过测谎以及药检，如果身上带着“工具”，则“工具”上交，统一进行“更衣”X光检验，确定什么都没带进办公场所后，统一到大会议室进行早会。
雨菓看着空荡荡的大会议室，想了想还是出门去给自己弄一杯咖啡喝。
通常情况下雨菓会选择炼乳牛奶加意浓的组合，这样不仅提神，还非常好喝。
裴子扬进门的时候就看到雨菓站在玻璃天台上，低着头看着下面22层的高度差。
“菓姐早。”裴子扬选了意浓双倍，端着咖啡走到雨菓身边站好。
“今天有新人来？”雨菓没回头，突然顿了一下：“换沐浴露了？”
裴子扬一口咖啡还没喝到嘴里，拿纸杯的手顿在半空：“很明显么？”
雨菓转过头来看向裴子扬：“在林恩家过夜的？”
裴子扬摇摇头：“去处理点事，就地洗了个澡，不耐烦……我会注意的。”
雨菓十分认真地想了想：“其实还好吧，总不能随身带着香皂出门，多危险啊。”
跟人动手的时候最忌讳脚底打滑，要是兜里的洗浴用品掉出来一脚踩上去，想想都吓人。
裴子扬低头轻咳了一声：“下次回家再洗。”
雨菓眼神放空地看着窗外。
正如苏离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有雨菓这一号人，雨菓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应聘个文员，最后却成了杀手。
公司其实是不招女员工的，这一点五年了从没变动过。
雨菓是唯一的例外。
林恩走进来就看到裴子扬和雨菓并排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远山，选了一杯拿铁，走过来跟着一起看。
“再看什么？”林恩轻声问道。
裴子扬：“在反省自己的疏漏。”
雨菓：“对面山上什么时候架了瞄准器？”
林恩&裴子扬：？？？？
雨菓抬手指向对面的远山：“反光了。”
苏离和越峰是一起来的，进门就看到林恩和裴子扬嘴长得老大地看着雨菓。
“怎么，今天不开会？”越峰嘴欠的很，调笑到。
裴子扬转头：“老越，阿离，你们俩过来，看对面。”
越峰慢悠悠地走了过去，苏离端了两杯美式跟着走过来。
“怎么了？”越峰看向裴子扬指的方向，远山，跟往常一样。
苏离将咖啡递给越峰，也跟着看向远山：“山上有啥么？”
雨菓已经喝完了咖啡，转身进了大会议室。
监控摄像头慢慢地转了一圈，大会议室的灯就亮了。
“先开会，先开会回头再说。”越峰用手肘碰了碰苏离。
苏离还眯着眼盯着远山看呢。
每天早上的早会老板会亲自出现在视频上，对最近的工作进行统计和总结，然后让助理发布新的任务。
工资会按照每个月的25号打到专门的银行账户上，通过虚拟账户进行消费，大部分都走移动支付。
“所以那个山到底怎么了？”人都坐下了，苏离还皱着眉小声问裴子扬。
林恩坐在这俩人中间，哭笑不得：“菓姐说对面山上架了瞄准器。”
苏离单边挑眉：“她看见了？”
林恩点头：“她说反光了。”
见了鬼了，她不是近视么，怎么看得见那么远山上有反光？！
雨菓坐在越峰前面，正在低头看平板电脑上的数据统计。
“各位早上好。”屏幕上出现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。
“老板早。”五个人异口同声。
“今天预计要来新员工，四个人筛出两个，或者筛出一个来。需要我安排，还是你们自愿去筛选？”老板的声音听起来也十分温和，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笑意。
雨菓举手，但没抬头：“老板。”
越峰清楚地看见老板的眉头似乎跳了一下。
“怎么了？”老板稳住了，温柔地问道。
雨菓眼睛还盯在平板上：“这个张瑜研我见过。”
其他四个人齐刷刷低头去看，平板上一张干干净净的脸，男生堆里算得上是长相清秀的，眉宇间有点寒意，乍一看没什么扎眼之处，但越看越耐看。
老板也跟着低头看：“在哪儿见过？”
雨菓抬起头来歪着脑袋似乎认真回忆了一下：“银行吧，我记得，就是有一次去银行办理业务，然后见过。他是……VIP客户，我记得当时他提款500W来的。”
越峰轻咳一声：“菓姐，你盯着人家看了？”
雨菓摇头：“他当时是黄头发，非常扎眼。”
老板沉吟了一会儿，侧过脸对坐在他对面的助理使了个眼色。
“那就还剩下三个，你们谁去一趟？”
苏离紧皱着眉：“老板，我跟菓姐一起去行么？”
雨菓有点诧异地转过头来看向苏离：“阿离，我不跟人一搭的。”
苏离盯着她：“你去，我围观。”
雨菓也皱起眉来：“亚达，我讨厌有人盯着，我会分散注意力的。”
老板伸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：“那这样，雨菓去，我找人录像给你们看。”
雨菓双手交叉：“达咩，老板你们监控做的都太明显了。很分神。”
越峰别开脸，紧抿着嘴，桌子下面的手死死地掐着扶手。
老板脸上保持着微笑，眉头却在跳动：“那就换人去吧，阿离和阿峰去。”
雨菓低头继续看平板，翻了两页：“啊，这个周岚我也见过，他做外卖员的。”
老板脸上的笑容要绷不住了：“菓菓，不能叫外卖的。”
雨菓摇头，手指在平板电脑上迅速点了几下，一张画面切换到大家的平板上：“给老外点餐，挺有名的短视频。”
短视频里的快递小哥戴着眼镜，脸晒的乌漆嘛黑的，监控画质实在是渣，勉强能看清轮廓。跟图片里干净整洁的男孩子根本就是俩人。
老板示意助理用人脸识别筛一下。
助理紧抿着嘴，颇有些尴尬地汇报：“老板，确实是一个人。”
越峰紧抿着嘴憋笑，低头跟苏离吐槽到：“菓姐是开了天眼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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